“恶魔!”
在遍地荒芜的地狱般的地方,空旷的场景回响着这样的声音。
“你是恶魔!”“你带来了灾厄!”
旅人面无表情地漫步在荒野。
“你那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从何而来?”
旅人在漫无边际的荒野漫无目的地行走着。
“恶魔!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!!”
旅人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,他默默地往左边走去。
“屠戮村庄的恶鬼!杀害我父母的真凶!”
旅人有些烦闷了。
“喂。”旅人轻声道。“你能不能换个声音,我的‘罪孽’似乎不止这一重吧?”
旅人挠挠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喔?”荒野里回荡了一声疑惑的声音。
“咔嚓!”空荡的荒野顷刻之间支离破碎,但紧接着浮现在眼前的,是更加令人绝望的地狱般的末日之景。
在这片世界中,漆黑是主色调,猩红是点缀色。
死亡与绝望的气息随意弥漫着。
旅人的眼神依旧没有波动。
一道黑色的烟雾缭绕在旅人身后。
“呵呵,这一次,你不再畏惧了。”
黑雾戏谑地在旅人耳边轻声说道。
“畏惧,你认为失去畏惧理由的疯子会畏惧你制造的绝望?”
旅人挑了挑眉。
“与其说这是畏惧,倒不如说,这是一场结局早已笃定的交易。畏惧的结局是死亡,无畏的结局亦是死亡。结局终究无法改变,既然连死亡都无所畏惧了,也就不必畏惧死亡门前的恶鬼了。”
旅人一直认为,人终有一死,死亡并不可怕,留下的眷恋才是最让人软弱的。旅人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对世间的眷恋。
“哈哈哈!”黑雾轻蔑地笑着。
“怎么样?我的杰作。”黑雾化作一只纤细的手去抚摸着旅人的脸。
“让我感受你那美妙的憎恨吧!”
黑雾陡然一惊,瞬间闪开。
“没有憎恨?”黑雾很惊讶。
“不对,经历了十几年的苦痛折磨,不应该没有一丝的憎恨?!”难以置信的,尽管十几年对它来说并不长,但旅人是一个人类。
旅人深吸一口气,没有去搭理黑雾。
“这里,是梦吧。”旅人打量着四周,自言自语道。
黑雾忽然消散,绝望的地方只留旅人一个人。
旅人缓缓坐下,望着远方不曾看到的景色,发着呆。
“我又有何资格去憎恨呢?”良久,旅人幽幽地开口。
“一边憎恨着,一边心安理得地使用着被给予的力量?”旅人摇摇头。
“你我皆是罪人,何谈憎恶之说。”
旅人静静躺下,闭上眼睛。
“从来,只有别人去憎恨我。”旅人又自嘲的笑了笑,“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。总会有真正的恶人唤起我内心的恶念。”
睁开眼。
眼前是尚有些陌生的天花板。
旅人从有些简陋的床上坐起身。
整理好被子,走到窗边打开窗往楼下看去。虽然并不是闹市,但有些安静的早晨还是可以看遍人间烟火。
不是说,有人的地方,就有烟火。
些许阳光从窗口溜进屋内,并不显得很炙热,而是像,有些闹腾的孩子但却很乖巧的温热感。
旅人有些忍俊不禁,还真是抽象的奇妙比喻。
还有旅者的最后伙伴,清晨的和风总是让人联想到美好的。
旅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光景。
“如我一般虚假的美好。”旅人轻声说着。默默退开了窗边。
不知过了多久,旅人离开屋子,向市区走去。
这栋旅人新购置的房子大抵上符合了旅人的预期,不会很吵,也不会太安静,远离市区但不会太偏僻。
如果有人问旅人为何这么挑剔。
旅人会不负责任地回答,
“人活在世,无外乎就是要学会享受。”
旅人怀着对生活的最大的热枕,趁着还活着,如果可以的话,旅人想定居在一个小村子而不是城市,过着慢生活,安逸地度过一生就好。
旅人漫步在街头,明明迫切着想要实现什么功能但到头来最闲的就是旅人自己。
“我又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,与其整天绷起神经,不如闲着到处逛逛。”看吧,旅人就是一个自私的人。
旅人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。
“其一,不该选择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暴露跟踪的意图。”旅人装作无事地继续走着,
“其二,因为是其二,所以你暴露了。”
旅人不着痕迹地七拐八拐,在绕进一个小巷子后,后面的一个黑袍男人也跟着急忙的拐进去。
但巷子里没有一个人。
黑袍人急忙护住自身转身。
可惜也没有人。
屋顶上,旅人看着不知在警惕什么的黑袍人。
“可惜,我并没有这么去恐吓别人的兴趣。”旅人不再去看那个跟踪小白。
在旅人离开后,那位黑袍人砸了砸墙。
“可恶!跟丢了!”黑袍人恨恨地说道。而且他总感觉自己头上好像被人加了个不礼貌的标签似的。
“天堂…?”离开的旅人轻声念叨着。
“什么时候天堂都这样了?”
旅人曾经只遇到过一名天堂的人,而且那位确实是一个热情的理想家。
尽管两人的初次相遇并不是很愉快,旅人不认可他的行为与理念,但那个人可比现在遇到的所谓天堂的人来说可要稳重专业多了。
“找到你了,旅人。”在旅人坐在公园发着呆的时候,一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旅人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黑袍人。
“总算是找到了吗?”果然如旅人所料,天堂那样的组织怎么可能没有定位别人的小道具呢?别问,问就是专业。
看着旅人那淡漠中带有一丝不屑(?)的表情,黑袍人一阵火大。
“为什么奥次大人会青睐你这样的人!”
黑袍人喊了一声。
旅人摇摇头,
“这种战前耍嘴皮子已经足够凸显了你的愚蠢。”
黑袍人一愣,随后恼怒地握紧拳头。
“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?”
“嘘。”旅人将食指竖在唇边。
“你的愚蠢已经不需要反复验证了。”
黑袍人又楞了一下,兜帽隐藏的脸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。
“受死吧!”黑袍人掏出一把小刀向旅人捅去。
“其一,你在披上这身衣袍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对立面。”旅人轻松地闪避着。
“其二,”旅人一把抓过黑袍人的手腕,
“你再一次为我证明人的丑陋从来不止一面。尽管我在就懂得这个道理。”
旅人能够感受到,如果一开始对方的进攻只是一些恶意,然而之后便全是杀意了。
旅人无法想象,一个从未逢过面的人可以对他抱着如此大的恶意。
黑袍人兜帽下的双目赤红,紧咬着牙关。
随后掀起一抹冷笑。
他继续将刀刺向旅人。
“你该庆幸这里并没有人。”‘旅人’没有发现他的意图,继续自顾自地说着。
正当旅人想要闪开之时,旅人猛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。
“这是…毒素?”旅人震惊地喊出声。
“还没完!”黑袍人面目狰狞地将刀刺进旅人体内,然后立刻闪开。
“轰!!!”旅人身体爆炸开来。
“你那高高在上跌落下来的可笑模样还真是值得纪念!”黑袍人轻蔑着看着冒着黑烟的爆炸处。
“嗯,的确傲慢到所有人都想杀他。”身边传来一句突兀的点评。
黑袍人一惊,想要赶紧闪开,但自身却有无法动弹。
“迷途——虚伪面。”
“你一定很自信吧,从最初的自卑,到后来膨胀的自信。”
黑袍人感觉是一名恶魔在耳边低语。
“可惜,我的谎言,比你多一点。”旅人轻声说着。
“那么,心胸狭隘之人啊,嫉妒是原罪,丑陋地在此世间消散吧。”
迷途——送葬。
“奥次…大人……”
在黑袍人化作流沙消散后,旅人矗立在原地,久久不语。
“呵,真是俗套的故事。”旅人呼出一口气,有些讽刺地说道。
旅人迈开脚步,向市区走去。
只不过,他的脚步,又沉重了一分。
他是个罪人。
旅人背负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分。
旅人说过,他从来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,他的能力也不是。
他无法拯救任何人。
尽管死在那位黑袍人身上的人不在少数,但旅人送葬了他,那么旅人不仅继承了他的罪孽,也背负了一位曾对生活报以热枕之人的一切。
“咳,咳,咳…”旅人捂着嘴咳嗽着。
“喔喔,喔!蒲公英先生!你这是怎么了!”一阵惊呼声忽然传来,旅人只感到自己眼前有一道纯白色的身影闪过。
“没事,只是又想多了而已。”旅人撑起一抹笑容。
“想多了还会吐血?!”稚依一脸震惊。
但似乎这个时候由不得她想太多。
“诶呀!快去看医师!你管那么多干什么!什么?你说明天就好了?那怎么行!”
在稚依的强烈要求下,旅人无奈地答应了她。
叹了口气,如果医师做得到的话…
“说起来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旅人疑惑地问道。
“诶嘿嘿,其实是我有在找你,”稚依笑了笑,“最近要出任务了,来跟你简单道个别。”
旅人顿了顿。
“任务?”
“嗯?我没和你说嘛?我可是钟塔的大人物喔!我跟你说,最近任务真的是太多了,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
“诶诶,你小心点啊!”
于是,伴随着少女叽叽喳喳地说话声,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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